“好,我问你,你要救阿碧阿朱她们两个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你那好表哥?”王夫人话语中隐含嘲讽之意。
“不是,我只是不想她们无辜而受到伤害。”王语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至于慕容复,他又与我何干。”
王夫人听到女儿竟然直呼慕容复之名,脸有惊讶之se,联想到最近这两年,女儿寸步不离曼陀山庄,一直绷紧着的脸登时松不少了,语气也和缓了些:“与慕容复无关才好。”
“不谈慕容家的事情,我只是想母亲别滥杀无辜。”长痛不如短痛,短痛虽然剧烈,但忍忍就过去了,所以王语嫣决定下猛药。
“无辜?天下间何来无辜之人!”王夫人心xing果然是已经扭曲到了极致。
“母亲,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既然王夫人要钻牛角尖,王语嫣无法把她拉回来,只能转移话题,将其注意力引向别处。
“什么?”王夫人果然是震惊非常,霍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且浑身微微的颤抖,指着王语嫣,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什么身世,你知道了什么?”
“段正淳。”
王夫人听到这三个字顿时如遭雷击,脸se煞的苍白了,右手扶着额头摇摇yu坠。王语嫣见状连忙走过去,将她搀扶到了床上。
良久,王夫人才回过了清醒了过来,不过神se间的颓唐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是哪个居心叵测之辈告诉你的?”王夫人语气中带着冷意,见王语嫣坐在那里不答,又问了一句,“你还知道些什么,统统说出来。”
“我知道他还有不少的女人,母亲你气愤不过,这才想要杀大理国人和那些负心人泄愤。”王语嫣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你杀得再多又有何用,徒造杀孽而已。而且就算那几个女人也被你杀了,他就会回到你身边了吗?如果你真的杀了他的几个情人,恐怕他只会恼恨你一辈子。况且,即使他不恨你,也不会离开大理国。他是堂堂大理国的王爷,ri理万机,又怎么可能抛下一切。如果他能抛下一切,也不用等到今天。”
“这个道理女儿相信母亲你是知道的,只是你逃避了,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王语嫣对于是不是姓“段”叫“段语嫣”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是为“王语嫣”尽自己的一份心,想规劝王夫人放下心中的执念,好好的过正常人的生活,别一辈子都活在嫉妒、暴怒之中。
以王语嫣现在的身份,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像段正淳那种男人,一夜风流之后抛妻弃女,回去做他的太平王爷。如此根本不值得她那样做。
“这不可能……不会的……”王夫人在王语嫣的句句诱导之下推想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的结果,脸se大变,尖叫着就要往门外跑去
难道这就是天龙的有情皆孽,无人不冤吗?王语嫣心里不禁升起一种无力感,眼看王夫人就要破门而去,脚下凌波微步发动,两下子转到了王夫人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母亲,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夫人此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用力就想要甩开被王语嫣抓住的手。但以王语嫣现在的功力,她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反而是在用力时,内力如chao水般倾泻而出。
“你这是……”
王语嫣自然不可能将王夫人的内力吸走,她的北冥神功收放自如,下一刻就止住了吸势。
“化功**?不,这是北冥神功。”王夫人被王语嫣这一手北冥神功转移了注意力,停下了挣扎的脚步,盯着王语嫣的脸庞说道,“我只是小时候听你外婆说起过这一门奇功,你是如何学到的?”
无论是逍遥派还是北冥神功,都是如此之隐秘,外人连听说都不可能,更不用说修炼,王夫人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突然就学到了自己都只是听说过的神功。
王语嫣见王夫人不再寻死觅活的,也就放下了心来。将王夫人搀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上一杯水,这才将有关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一些事情娓娓道来。
“这么说来,你已经学会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了?”王夫人说着不等王语嫣回答就陷入了沉思当中,神情有些恍惚,似是追忆,似是哀伤。
果然,王夫人在了解了王语嫣是如何学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便不再过问了,即使这两门奇功唾手可得,也只当做是浮云。她的心已经被段正淳那个负心人占据,容不下其它东西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再神奇,也无法再被她多看一眼。
男女之情,乃人世间第一大诱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王夫人守了十多年的活寡,以后恐怕也还要继续守下去。
改嫁这二字,在北宋并不少见,但轮到王夫人身上却是不可能发生的。至于段正淳,他作为大理国皇帝段正明的弟弟,相当于太子,就连他自己也说了不可能放下所有,来和他的情人厮守终生。厮守终生对于他来说在情话绵绵时说说还可以,一旦进入现实,也就萎了。
在原来的天龙里,王夫人最后被慕容复拿来威胁段正淳,慕容复还没来得及下杀手,她却自己选择了自杀,也许她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但王语嫣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要及时斩断王夫人不切实际的期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很残忍也很自私,但王语嫣只能这样做。
时间会带走一切,就让时间来冲刷掉她心中剩下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