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连栋正在吏部忙些杂事,却有人来通传说邱连桅来找他。他心里明白是什么事,但却知道如果见了面,他便一定不敢当着邱连桅的面撒谎。即使撒了谎,邱连桅那么精明,一定能看出来。想了想,便对通传的人道:
“不巧的是我刚接到命令,让我去大理寺跑一趟,你去告诉我二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邱连桅没有见到邱连栋,更加觉得有问题。想去找父亲邱远正,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便只得回到丽丰祥再作打算,刚走进丽丰祥,便看到司马宙正焦急地等着他。
司马宙一见到邱连桅便道:
“月婉姑娘出事了。”
邱连桅一听就急了,道:
“出什么事了?”
司马宙道:
“今天尚书府送来了陪产的人,结果巧不巧的正是小梅姑娘,见了大嫂就哭。我大嫂觉得奇怪,细细一问才知道太太抓走了月婉,现在不知关在何处,连雪烟姑娘也被撵出府,不知所踪。”
“什么?”邱连桅和宝正异口同声地道。
邱连桅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一把揉成团,狠狠地扔在地上,咬牙道:
“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对劲!”
说着,便站起来往外走,却被司马宙一把拉住道:
“连桅,事情虽然紧急,你却不能乱了阵脚。现在月婉和雪烟的下落我们都不知道。就算贸贸然闯进尚书府,如果找不到人,不但落得个目无尊长的罪名,还处了下风,再想救人恐怕就更难了。”
邱连桅一跺脚道:
“那怎么办,月婉现在的处境我连想都不敢想,又岂能干坐着。”
司马宙正色道:
“所以,我们定要将消息打探清楚,争取一击即中,一次将月婉救出,方能不至于陷入被动。”
邱连桅知道司马宙说的在理,强忍住怒气,道:
“大哥说的有道理,小弟原本还想着都是一家人,不想跟他们撕破脸皮。不过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逼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对宝正道:
“你马上叫玄凌他们进来,我们需用些非常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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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西王府,夜鹰趁着夜色,来邱涟漪处看望她。见小梅在她那里十分惊讶,邱涟漪便说是尚书府大少奶奶的妹妹,来陪产的。
从邱涟漪处出来,夜鹰杀手那的敏感神经让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在司马征窗外徘徊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他。
司马征听夜鹰说了,却不以为意,道:
“我听邱连栋讲过了,说是月婉要去诵经给老太太超度,尚书府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便正好让小梅姑娘来。”
夜鹰道:
“原本属下也不便过问,但知道月婉姑娘对小王爷很重要,才上了心。方才小梅姑娘有一刻几乎说漏了嘴,但却被小王妃制止。属下只听到几个字:‘姐姐被太太……’,所以才起了疑心。”
司马征一听,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刻,道:
“去把邱连栋找来,我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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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连栋在吏部心猿意马地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急匆匆地想赶紧回尚书府。他要给太太通风报信,告诉太太邱连桅已经察觉事情反常,让太太赶紧将人转移到其他地方。
邱连栋刚出了衙门的门口,夜鹰便迎上来,道:
“三公子,我家小王爷有要事找你,让你马上随在下去一趟征西王府。”
邱连栋忙陪笑道:
“夜鹰兄,你看我在衙门里忙了一天,一身臭汗,容我回家换件衣服再随你前去怎样?”
夜鹰没有回答,只冷冷地又说了一遍:
“邱公子,我家小王爷有请。”
邱连栋被那眼神盯的脊梁一阵发冷,尴尬地咳了一声道:
“呵呵,既然是要事,那理当马上过去,夜鹰兄,请。”
到了司马征那里,邱连栋行了礼,问道:
“小王爷,这么晚了,叫卑职来有何要事?”
司马征冷冷地看着他,道:
“你前天来对本王说月婉姑娘去了西山给老太太诵经超度,去的是哪个寺庙?”
邱连栋没想到司马征会突然问起这个来,心里一阵慌张,定了定心神,答道:
“是,是玉泉寺。”
“跟随哪个大师诵经?”
“尘心大师。”
“哼!”司马征冷笑一声道:“本王听说尘心大师闭关修炼,年底方能出关,要怎么带人诵经呢?”
邱连栋立时出了一身冷汗,眼珠一转道:
“是,是卑职记错了,应该是平心大师。”
司马征“咚”地拍了下桌子,怒道:
“够了!”
邱连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司马征平息了下怒气道:
“邱连栋,你听着。我不管现在月婉到底在哪儿,但是如若我听到于她不利的消息,你自己知道后果。”
邱连栋心中暗自惊恐,他只知道司马征色胆包天,却没想到他对这件事会是这种态度。邱连栋开始觉得隐隐不妙了,原来只有一个邱连桅就够他受的,如果再来个小王爷。在这件事上,他是不可能有所企图了。
当下急忙道:
“小王爷,我大嫂那里我实在很久没过问了,如若您担心她,我现在就回府上打听打听。”
司马征冷冷地看着邱连栋,没再说话,只挥了挥手。邱连栋大赦般赶紧告辞出来。
司马征向一边的夜鹰使了个眼色,夜鹰一点头,悄无声息地跟在邱连栋后面出去了。